恬

【排球/兔赤】冷暖之間

— 木兔遲來的生日賀文 —

*梟谷時期

*木兔光太郎x赤葦京治

*還沒在一起時的曖昧狀況

手機鬧鈴響起來時，天色還處於黑暗中，冬季的東京不時會被層層疊疊的低雲籠罩，帶著微微濕氣的冷風輕巧得從沒關緊的窗沿縫隙吹進溫暖的臥房，厚重的湖藍色窗簾下沿輕微擺動，擾亂一屋子沈睡的氣息。

穿著短袖睡衣的手伸出被褥，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關上鬧鈴，被一夜靜置的低溫金屬冷到，木兔瞄了一眼螢幕上的時間。

「搞什麼呀！還這麼早！」縮回被窩的手把露出空隙而灌進冷空氣的缺口堵起，頭顱也跟著躲進去，不到三十秒被褥中的人已經找回原本的溫度沈入睡夢中。

直到手機響起了另一種鈴聲，木兔才終於想起被他遺忘的事。

——他跟赤葦約好晨訓前要在他倆家中間的小公園鞦韆集合，一起去買球隊正好用完的冷凍劑。

驚醒得跳下床，最後一點睡意終於也被嚇跑，顧不上身上因為短袖短褲睡衣讓裸露的肌膚激起一片雞皮疙瘩，木兔執起剛停下響鈴振動的手機，顯示的數字已經超過他們約定的時間，滑開鎖頻剛點開通話紀錄，第四通來自同一位沈靜學弟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木兔學長，你在哪裡？」甫睡醒的狀態還沒調整好，就接起話筒內傳來如同外頭冷冽空氣般清冷的聲音。

「我呃⋯⋯」慌亂的腦袋還沒想好怎麼回應，木兔只能老實說了：「我一不小心睡著了⋯⋯」

彷彿意料之中，赤葦聽著對方不自覺帶著點撒嬌語調的話語，好像能看見電話那頭撇下嘴角的模樣，輕聲嘆了口氣：「木兔學長，你還有五分鐘可以洗漱著裝，外頭非常冷，請穿暖一些再出門。」

其實購買排球隊耗材品一向是經理們的工作，會落到木兔頭上，也是因為他某次覺得自己隊長做得舉無輕重而陷入沮喪模式，考量到木兔的心情，赤葦巡視了擺放器材的櫃子，以消耗量來說冷凍劑已經到需要購買的量，但還夠再撐一會兒，便看似嚴肅實則隨意得將購買冷凍劑的重大任務交給學長了。

恢復精神的隊長大聲宣稱隔天就會完成艱難任務。不出所料，隔天、再隔天、又過了幾天，原本還有兩罐多的冷凍劑，逐漸剩餘的空瓶被丟進資源回收桶內，也不見新的填補上來。

與木兔學長的加練時間結束後，赤葦拿著經理們清點完夾在部活日誌中的器材統計表，冷凍劑那欄被經理用紅筆寫下木兔的名字，還特地用螢光筆畫起來，搖了搖僅剩的一罐，哐啷的聲響顯示內容物所剩無幾，部活中無數次感受到經理們困擾視線的原因終於浮現了，赤葦揉著擰起的眉頭。

明明每天部活前都特地提醒前輩了啊。不是沒想過自己去買是最能迅速解決問題的方式，但⋯⋯

瞟了眼推著球車收拾散落四處排球的前輩，狀況不錯的木兔嘴邊還哼著歌，總覺得最近嘆氣頻率過高，自己都要老了，赤葦拎著沒多少重量的冷凍劑走向需要存在感的隊長。

「木兔學長，明天早上晨練前我們一起去買吧。」搖了搖手中空罐哐啷哐啷作響，赤葦趕在前輩看見他所拿，差點又要沮喪前搶著開口。

冬季天空開始微弱的下起小雨，是落在尖頭也絲毫感受不到，時間久了也不會染濕制服領口的那種雨點，木兔不是會放心思在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但還是不免得在出門前被母親硬塞了一把輕型折疊傘。

匆忙趕著出門的身軀在暖氣充足的室內透著一層薄汗，就算學校制式外套下套了件帽踢，從開啟的門縫迎面而來的冷冽空氣還是讓木兔顫了一下，想儘早趕到約定的小公園，木兔三步併成兩步飛快奔下住家樓梯，卻意外在公寓外牆轉角撞見本應該在約定地點等他的學弟。

赤葦斜靠在門口旁邊的紅磚牆上，淺灰色制服外套下規矩得套著黑色制式毛衣，米色長版圍巾繞了一圈半在領口簡單交叉打了個結，左手輕輕拉扯頸前的織物往上提將下半張臉藏在溫暖的織物中，也還是阻擋不了帶著濕氣吹拂過來的冷風，不知是不是因為突然開始飄下的雨點，右手手心朝上抬起，彷彿在確認是不是在飄雨的捧水動作，禁不起低溫而泛紅的鼻頭和指尖，讓看到這幕的木兔覺得更冷了。

「啊、木兔學長⋯⋯」在赤葦面前停下腳步，木兔不由分說捧起面前這個不知道在冷風底下等多久的學弟雙手搓揉，冰涼的溫度讓他不自主皺起眉頭，這雙手有多重要，他比任何人都懂。

木兔摀著那雙手呼氣，接觸到冷空氣的溫暖氣體結成一團白霧，試圖將自身溫度傳遞過去，半是抱怨半是呢喃得對著矮自己一點的二傳學弟說教：「叫我穿暖一點，你自己也穿太少了吧！也不會先到有暖氣的地方等啊！」

「出門一趕忘了戴手套了⋯⋯」赤葦愣愣得接受著手指尖傳遞過來的溫暖，眨眨眼說：「想說在這等學長就可以趕快出發了。」

瞧見木兔也因為趕著出門而掛在手彎處的大紅色圍巾，赤葦抽出被木兔摀暖了一點的雙手，墊起腳尖替高他一點的前輩一圈一圈繞起圍巾環在頸上。

專注著不弄亂對方髮型的赤葦沒有發現微微勾起笑容的木兔。趁著自家二傳手雙手在他頭頂的瞬間，木兔伸手攬過對方腰際，將他圈進自己懷裡：「這樣就不冷啦！」

悄悄搭上前輩肩膀而陷入溫暖懷抱的赤葦紅了的耳尖也沒被任何人發現。

最後，一手拎著冷凍劑提袋發出鐵罐撞擊聲響，一手被牽著往體育館奔跑的赤葦，突然覺得這個冬天也沒有那麼難熬了。

— The End —

其實原本真的很想在木兔生日時發文的呀！

誰知道出差到天荒地老根本沒有空閒時間，結果反而在自家主場加班花了幾乎一整天才寫完這篇XD

一開始只是很想要看赤葦些微仰望天空並伸出手接雨水的畫面，還有明明都很冷但都先想著替對方取暖的互動，希望接下來的冬天可以都有對方陪在身邊的期待寫下這篇的。

真的是很久沒寫文了，只能少少產一點點糧給木兔慶生，雖然最新連載很難過，但還是希望之後會有一堆堆兔赤兩人的互動！

木兔さん 遲來的，生日快樂！